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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唐徂日之二王法书

2000-09-20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二王法书,即王羲之、王献之父子法书。中国魏晋时期,政治极端黑暗,思想却异常解放,书法等艺术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,二王法书作为“魏晋风度”代表,其地位更可谓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。唐王朝尤其尊崇二王法书。唐太宗的文治武功,在中国历史上,罕有其匹,其对文化之重视,更应大书特书。唐太宗自己擅长书法,并大力提倡书法,把王羲之抬到了前所未有的高位。从唐朝开始,“二王”作为“书圣”的形象就固定下来。贞观十三年(639)太宗曾下旨购求王书达二千二百九十纸十三帙,一百二十卷。太宗以后亦有此好尚,则天武后万岁通天二年(697),王导子孙王方庆将历代家传的王氏真迹献给朝廷,其摹本“万岁通天进帖”今存辽宁省博物馆。开元十六年(728)五月,唐玄宗令人拓模秘府的二王及汉代张芝诸人真迹一百五十卷,分赐诸王。

奈良时代的日本和唐朝往来颇为频繁。此时的日本,正拼命引进中国的各种文物典章制度。中国书法,亦是其重点吸收学习的对象,中国许多宝贵的书法作品由此东渡扶桑。有关这些引进品,我们只需将目光投射到日本正仓院藏品及其《东大寺献物帐》,便不难了解。正仓院,即奈良东大寺大佛殿西北一栋三室的瓦顶木质建筑,从北开始分别为北仓、中仓、南仓。最初其藏品主要是奉纳东大寺本尊卢舍那佛的圣武天皇遗物。据记录奉纳品的清单《东大寺献物帐》,所遗之物均为“帐内宝物”。其中包括天皇生前御赏的中国书法以及光明皇后的书法作品。此清单中录有不少二王墨宝,如《临王羲之诸帐书屏风》、《拓王羲之书法》、《大小王真迹帐》等。可惜,这些作品几乎都没有能流传至今。如今,日本珍藏的王羲之法书,仅有皇室的《丧乱帖》及原属皇室后又流入民间、现由前田育德会收藏的《孔侍中帖》。两帖纸缝间皆盖着“延历敕定”的印章,各三枚。因而可见,它们曾入恒武天皇的内府。据《双仓北杂物出用帐》记载,天应元年(781)八月十二日,恒武天皇曾向正仓院借览《拓王羲之书法》与《大小王真迹书一卷》,其中一部分借用了将近三年。由此可知,此二件王羲之法书可谓流传有绪。它们虽是摹本,但其艺术价值却胜过其他传世的王羲之法书摹本。王献之法书《地黄汤帖》为东京书道博物馆珍藏,然而那是以后流传去日本的。

不可忽视的是,在致力于中日两国的友好交流时,也有由中国人将二王的法书带去日本的事例。据《唐大和上东征传》之记载,鉴真和尚携往日本的物品里,有王羲之真迹行书一帖、王献之真迹三帖。日本有学者据此推测《丧乱帖》及《孔侍中帖》为鉴真和尚携往日本之物。我认为现在日本现存的二帖应当是摹本,而非真迹,故难确定为鉴真和尚携往之物。此二件法书可能来源于《拓王羲之书法》,也不排除可能有其他的来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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